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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中場休息-那個名為慶功宴的茶番

 

 

 

「哇——住手!你們這是以下犯上!」

 

士兵們眼神驚慌地看向哀嚎聲發出的地方,面面相覷又竊竊私語,最後決定依循生命的本能,明哲保身,看戲就好。

 

賽希利安使盡吃奶的力氣,但是被制住的雙手依然紋風不動。

 

「沒辦法啊,這是軍師的命令。」

 

雖然這樣說了,但是雷凱爾明明就在笑。

 

「混帳東西!是軍師比較大還是我比較大!……」

 

「啊哈哈哈,這個嘛…很難說呢!咪?」

 

「我靠!」

 

動不了。

 

雖然看過雷凱爾用的那把複合弓後,就可以知道對方跟自己的臂力有差距,卻萬萬沒有想到就算用上十成認真也掙脫不掉,這個事實深深傷害了賽希利安的自尊。

 

不過在自尊整個死掉之前,還有更慘的現實正在上演。

 

「慢慢慢慢、慢著!伊迪倫你拿那個東西做什麼?!…不對!你到底從哪裡拿來的?……靠!繩子!桑朵你最好是敢綁我!有種你們就綁我一輩子,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喔好痛好痛、桑朵你凹到我的手指了好痛好痛……」

 

「啊,對不起,指揮官。」

 

從手指關節傳來的痛感更加強烈。

 

「不不不不不!——你!你根本更用力了!」

 

「嗯?什麼?你說你還要再對米莎烏小姐性騷擾嗎?這不好吧?指揮官?」

 

好像聽到什麼「喀噠」一聲。

 

「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混帳!手指是老子吃飯的傢伙你不知道嗎?!」

 

「桑朵,小心一點,手指如果廢了,主上就寫不了悔過書了。」

 

「是,遵命。」

 

去你的!!!

 

最後,賽希利安被雙手反縛地綁在大廳裡的柱子上。

 

為什麼呢?賽希利安兩眼呆滯地想著。為什麼建築物的內部還會有柱子呢?當初畫城鎮中心的設計草圖的建築師究竟在心裡考慮了什麼呢?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在漫長的歲月之後會有位名叫賽希利安的妖族年輕人,被他的部下們像是要上火刑一樣跟柱子綁在一起嗎?

 

搞不懂啊……我跟建築師之流的人們有什麼冤仇嗎?賽希利安動也不動地想著。

 

賽希利安只能保持動也不動的姿勢,為了不讓頭上那顆邪惡的蘋果掉到地面,帶來災害。

 

而且……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把女性的胸衣掛在我的角上呢?到底是想要幹嘛?而且竟然還是黑色的!真是太好了啊!看這罩杯就知道它的主人一定是位千載難逢的波霸哪!哈啊、哈啊、……波霸什麼的最~棒~了……再看看這個胸衣的樣式與刺繡……啊,果然就是會忍不住想觸摸看看、想揉一揉看看、想聞一聞看看、想親手解開看看!……糟糕、難道今天就是我,賽希利安的嗜好暴露的日子嗎?!……」

 

「喂,這位大哥,請不要隨便捏造別人的心聲好嗎?」

 

賽希利安只轉動了眼珠,狠狠瞪了那個化為人形的傷風敗俗一眼。

 

「哈哈哈!不覺得我揣摩得很中肯嗎?簡直就像本人說出來的一樣。」

 

「完全不一樣。」

 

「不不,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你應該對自己更誠實一點!指揮官小弟弟!」

 

「你到底從哪來的披著精靈皮的色狼大叔啊?」

 

「主上,蘋果快掉了。」

 

「呃、」

 

清冽的聲音阻止了賽希利安的大動作。

 

賽希利安將視線轉回正前方。

 

「……賽凡提斯,你真是令我失望。你怎麼會跟他們一樣這麼不分輕重地胡鬧呢?來吧,快點來把我放下來吧,我最忠心的軍師啊………」

 

才正要入戲,就被賽凡提斯打斷。

 

「但是主上,這是慶功宴,大家都希望能夠不分主從地盡情狂歡一番。」指導一般的口吻。

 

「那為什麼你們狂歡我就要被這樣綁著呢?」咬牙切齒。

 

「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身為上位者要背負的宿命吧……」

 

語重心長的音調,黯然垂眸的神色。

 

然而——

 

「……我看你根本喝醉了吧!你不是沒有喝多少嗎?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其實褐髮的軍師咬字依然清晰,兩眼也像平日那般閃爍著知性的光芒,除了臉上出現了並不自然的紅潮外,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

 

「我沒有醉。…嗝。」

 

……大概,都很正常。

 

「軍師軍師,飛鏢我們拿來了!」桑朵跟雷凱爾跑了過來。

 

「嗯,辛苦了。」

 

「辛苦個屁——!慢著、慢著賽凡提斯!你幹嘛這麼從善如流地就接了過去?等、等一下,你不是要射過來吧?啊啊啊~不要瞇眼啊!你在瞄準嗎?你是在瞄準我嗎?!!!」

 

完全無視了城主的質問,伊迪倫盡責地向賽凡提斯解釋規則:

 

「來~站在這條線後面。軍師,射中蘋果有10分,蘋果以上的黑色物體100分,至於其他的部位……」

 

什麼?「其他的部位」是指什麼?!

 

「就一萬分吧。」從賽凡提斯口中吐出來自地獄的聲音。

 

連伊迪倫也楞了一下。

 

「……這樣嗎?要這樣嗎?該說什麼呢?…真不愧是軍師?…嗤!哈哈哈哈!」

 

「賽、凡、提、斯——」

 

「主上。」

 

「嗯、欸?」

 

「你說過的。」

 

「什麼?我說過什麼?」

 

「你說,你要對我說一萬次『我願意』的。」

 

你現在可以開始說了。賽凡提斯說著,然後把拿著飛鏢的那隻手舉到眼睛的高度……

 

「你這是斷章取義!…不對,那整段話都是玩笑話而已!呼…好累。…喂,賽凡提斯,你腳步在晃啊……差不多了吧?別鬧了吧?這樣下去真的會不小心射到我哪……」

 

「我沒有醉。」

 

「好好好,那是我醉了,已經醉了的我會不小心亂晃讓你真的射到我喔!射到你的主上喔!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有一種方法比痛更能讓人清醒!」

 

喪鐘敲響了。

 

「他媽的老虎不發威你們都當我是病貓……」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說時遲那時快。

 

賽希利安一腳踢向旁邊的桌子,桌上酒桶跌落,潑灑出一地的酒液!

 

原本就腳步不穩的賽凡提斯,踩到微稠的酒汁立刻就腳底一滑,雖然幾番掙扎調整姿勢,但還是不敵天生的缺陷,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向前仆倒!

 

仆倒的同時,手上的飛鏢被往前丟了出去!

 

「噫——!」

 

雖然已經拿住從袖裡滑出的匕首,但仍未完全割斷繩子的賽希利安瞪著直往眼前射來的飛鏢發出絕望的慘叫聲。

 

繩斷、跌坐、

 

「篤。」

 

飛鏢連著那件胸罩一起釘在木製的柱子上。

 

癱坐在地上的賽希利安心有餘悸地看向上方。

 

因為賽凡提斯並不是全力將飛鏢丟出來的,所以飛鏢其實釘得很淺,就算真的被射到大概也不會受傷。

 

然後——

 

耐不住胸衣重量的飛鏢搖了一下,無力地掉了下來。

 

「撲」的一聲,黑色的胸衣蓋在賽希利安臉上。

 

 

 

這就是,那個名為慶功宴的鬧劇的始末。

 

 

 

*桑朵他們拿來的飛鏢只是玩具並非武器,並沒有開鋒,而且尖端也有稍微磨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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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子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